閱讀筆耕｜#形形色色的老師，我和我父親的

這篇文章充滿負面回憶，但也不至於很黑暗，大致上是走「獵奇」的路線(笑)。

■ 寫在前頭：每況愈下的籤運

不知道大家唸小學時，多久換一次班導師？

在我的學校，是兩年一換。只能說老天爺是公平的，祂賞了我最快樂的「首抽」：小一和小二。呃！該怎麼說呢？接下來就「師」道衰微、江河日下啦！

那種心情，就像是你每天進公司，面對的天使上司，突然被換成了惡魔——好端端的，從天堂掉進了地獄。

就來講講我的小五、小六班導——和我父親的老師是同一位。

■ 有多獵奇？

不確定「我和我父親的」班導當時年紀多大，只知道他身上有「老人斑和老人味」，教完我們這屆就要退休，就以林 sir 來稱呼他吧！

以下，是基於客觀描述的「奇聞軼事」大盤點：

1. 課堂上，林 sir 坐在講台時，偶爾會脫下鞋子，搓腳、抖腳。
2. 那個時代是有體罰的，而林 sir 懲戒我們的招式有兩種：其一是脫下鞋襪，拿藤鞭打腳板。為什麼不是打屁股呢？因為屁股肉多，不痛不癢，而且就算是要打腳板，也得褪去襪子，這樣才能「鞭辟入裡」；其二是「圓」內管教(漫畫《獵人》裡面的圓，我想不到更貼切的描述)，受罰者被揪到講台附近嚴加看管，於是黑板下方的平台變成了桌子，至於椅子嘛⋯⋯當然是席地而坐。
3. 林 sir 養了一隻忠心老實的土狗，名叫「小黃」，他有時會把「小黃」帶進教室；所以中午的時候，他會打包我們的營養午餐，那是要給「小黃」加菜用的。其實，班上同學還蠻喜歡「小黃」的。
4. 後來，林 sir 家裡有了新歡，一隻名為「波吉」的馬爾濟斯犬。結果林 sir 喜新厭舊，「小黃」成了流浪犬——同學們在學校附近廟口，看見「小黃」可憐的身影。
5. 班上有兩位同學，一男一女，成績非常差，屬於學習上有困難的那種。林 sir 把這兩人調到第一排坐在一起，宣布這兩人是「皇帝＋皇后」，可以享有某些豁免權——考得差卻不用體罰。但這種特權，只會讓他們成為萬夫所指，被同學霸凌的標靶。
6. 林 sir 不是基督徒，但他要全班同他一起大聲「餐前禱告」，題詞我一輩子都記得：「感謝天地父母農夫，給我們豐盛的午餐，在這裡謝謝」。
7. 林 sir 在家中開「課輔班」，其實很多老師都是這樣賺外塊，不是什麼秘密。若要參加，放學後就會到林 sir 家中寫作業、溫習功課——我待過。

■ 我很喜歡造句的，只是⋯⋯

好了，在結束這篇文章前，想帶給大家一些建設性的東西，特別是為人父母，子女若就讀小學，必看。

是關於國文，我們都寫過國語習作，裡面有一道題型，叫做「造句」對嗎？

我在小一、小二時，是很快樂的，因為老師並不會限制我們的想像力。

當時，我可以為了造出滿意的「作品」，狂翻辭典——不要字典，因為給的辭彙和成語偏少——要求自己造出的句子，中間至少要有一個「逗號」，表示至少由兩句話所組成。

還記得我小二的時候，就可以造出「成群的駿馬奔馳在草原上，真是一幅壯闊美麗的景緻」這樣的句子，可以為了造句樂在其中，花上 40 分鐘去琢磨。

⚠️ 要解決什麼問題？——造句。
⚠️ 背景知識？——翻辭典。
⚠️ 提供了哪些解決方案？——思考手邊詞彙、成語，可以烹飪出什麼「菜色」。
⚠️ 總結，價值昇華。——從造好一句話開始。

你說會很浪費時間嗎？一點也不會，因為造完了，它就是你的一部分，忘不了，至少到段考前都不用再複習。

⚠️ 自忖我的行文，文采不高，但巧妙的「類比法、譬喻法」還真用上不少，可歸因為幼時喜歡造句，想像力的訓練。

無奈的是，升上中、高年級後，可能是市場上出現了「解答」這種輔具；再者，老師為了管控方便，竟要求我們習作上造的句子，必須和解答上的句子 100% 相同。我現在知道，這是為了避免某些同學偷懶，只造了簡單的短句就收手，卻也扼殺了更多人的思考與創意。

當思考變成死記。想像力的揮灑，變為記憶力的比拼。於是，造句成了燥拒——因枯燥乏味而心生抗拒。

可能是我「遇人不淑」，但慶幸的是，我還有頭兩年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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