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禮物沒有清單

「媽咪，我想要聖誕老公公送禮物給我。」女兒突然如是說。

「聖誕節還沒到呀！而且聖誕老公公也不是真的呀！」我馬上潑了一桶冷水說道。

「我就是想要禮物嘛！」女兒耍賴地輕聲說著。

還好，不吵不鬧。

其實，在我年幼的時候，只有印象父母會買好蛋糕並邀請鄰居小朋友們一起來慶生吹蠟燭，關於禮物的記憶可說是零，上了小學過後也沒有印象有慶生的習慣，手足們也從沒有人抱怨或討過生日禮物，總是全家人安安靜靜地度過每一天，無論任何節日都是如此，極其平凡又安穩地。

再一週就是女兒的生日了，看著她興高采烈地每天倒數日子，再接著思考要與同學分享什麼零嘴，我忍不住問她：「那妳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呢？」

「艾莎公主的東西都可以。」女兒不假思索地秒回。

生日禮物這種東西，若是有明確的目標總是好辦，小孩子的願望總是單純，他們不會挑選昂貴的禮物，只會挑選自己喜歡的，只要花少少的錢就能換得他們滿足的笑臉與雀躍的心情，最重要的是還能讓他們感受到父母對他們需求的重視，一年一次的頻率，剛剛好。

等長大以後有了獨立的經濟能力，我們對生日禮物的期望越來越高，期盼另一半能安排高級餐廳享受唯美的用餐時光，或是請花店送上一束鮮花到公司，假日再安排一場美好的小旅行，我們對生日的幻想開始膨脹，以至於忘了考慮別人的經濟狀況與感受，於是煙硝味染上了生日，也成為了戀情的忌日。

我打開了兩個不同的抽屜，分別找出了放了五年以上未用的零錢包與皮夾，一個是出國的時候在桃園機場買的，另一個則是蜜月旅行的時候在義大利所購買的，當打開防塵袋的那一刻即迎來令人心曠神怡的真皮味，我小心翼翼地檢查它們是否安然無恙，再默默地把它們放回原位，心滿意足地。

想著兩個多月後即將迎來的生日，我在心中暗自許下：「就把這兩個一直沒用過的包再當成生日禮物送給自己好了！」反正是新的，重複當成禮物未嘗不可呢？

點開昨日幫女兒在網路上買的生日禮物，狀態顯示已抵達理貨中心，預估兩天後應該能送到女兒手中吧？！在腦中預想女兒收到禮物的開心模樣，比自己收到禮物更讓人感到滿足。

長大後的我，最想要的生日禮物已不再是口腹之慾與物質的享受，因為我已有了精神上的富足，不偏不倚地鑲嵌在我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