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339 門與空間（三）

「由激活鏡鑰，進入意識備份關係，弦靜有幫我們記錄時間呢。」靜璇得意的說：「她是同時經歷多個時空的時間流速，肯定比任何人、任何存在所計算的都要精準！」

「還能這樣？」丁東微一愕然，說：「她，還不是妳？妳有利益關係，妳報的時數，連在橋不一定承認呀！」

這是在胡扯甚麼？

靜璇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理會丁東，轉向丁乙，招呼他吃的。

「章弦靜？」丁乙直到這一刻，才知道靜璇的本名……

「爸，她是章家的『無限女孩』。」丁東這才想起，洋禾醫院與章家也有關係……

「原來是妳呀！怪不得能夠救我一命！」丁乙驚喜的說：「『無限女孩』聽說有兩個呢！妳是沒有被抹掉的那個？」

「抹掉？」這次輪到靜璇愕然起來。

「章家可以算是洋禾醫院的外部研究組織吧。我也只是聽說過，他們用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才孕育出能夠引證量子糾纏的『無限女孩』。然而，他們的目的，自然不是純粹為了得到科學實證，甚至連論文也不曾公開。他們的研究，與科學界上所有榮譽無關。」丁乙輕輕嘆了口氣，望向靜璇的目光，彷彿不由自主的增添了一重憐惜。

似乎要舒緩一下忽然沉重起來的情緒，丁乙又燃起了一根香煙，以最柔和的腔調，繼續說：「我也只是偶然機會下，聽洋禾的管理層提及過，章家的『無限女孩』雖然只有兩個，但若一直發展下去，將會變成無限。這是為甚麼稱之為『無限女孩』的起因。然而，『無限女孩』不能一直留在研究設施，必須全方位融入社會，才能產生章家想要的效果。他們要的不是白老鼠，而是活著的『神』。」

「她？」丁東僵硬的假笑了下。

「我？」靜璇則只覺這冷笑話確實夠冷的……

「『無限女孩』只有兩個，就是章曉晴與章弦靜。」

丁乙往「天野空」吐了一口煙圈，似乎在嘗試學丁東，看看能不能吐出個甚麼人來。

「曉晴很久以前就被殺了。」

靜璇感覺到在現實中的弦靜，正與她同步，感受到彼此的悲傷……

「這是『無限女孩』計劃的一部分。而且，只是起始階段的部分。」丁乙眼見丁東與靜璇同一時間驚訝的表情，無奈的說：「也是我所能知道的唯一一部分。他們需要一個真的活著的『無限女孩』，然後再把她給抹掉，那能夠引證備份的同步程度去到哪裡。」

「『真的活著』是甚麼意思？」丁東心裡已有一個猜測，不由得萌生出一陣不祥的預感。

「你沒猜錯。」丁乙苦笑的點了點頭，有點不忍的看向靜璇。

真正的活著，大概就是一個人能夠於人生中經歷的一切。情感上的喜怒哀樂愛惡慾；思念的生與苦、物欲上的得與失……

其中，戀，是感情上的起點與極致……

章曉晴被抹掉，原因竟然是她愛過？那麼，已因丁東而「真正的活著」過的靜璇，也到了必須被抹掉的時候了？

丁東定定的看向靜璇，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們早已嘗試過了，沒有成功！」靜璇反而豁然開朗，笑說：「爸，你不需要用歌姬的『靈聲』，我也很樂意聽你說話呢！」

「怎麼由妳命名了？怎麼不是『魔音』？」丁東插科打諢，想要轉換氣氛。

「歌聲與說話聲的分別。」靜璇刻意回應得非常敷衍，轉向丁乙才認真起來，說：「爸，你這樣說，即是曉晴沒有死？又或者，沒有消失？」

「消逝的定義，妳不是早已說過了？」丁乙點了點頭，笑容變得更為柔和，帶著慈愛。

「我不知道她在哪……」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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