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隨筆｜從「左右互搏」淺談「止住修」

以佛法角度，修可分為止與觀：

• 止 — 奢摩他（Samatha） — 止住修 — 一心專注

• 觀 — 毗缽舍那（Vipassanā） — 觀察修 — 各別觀察

止觀雙運，是指在一心專注的情況下，去各別觀察對境。

「止」是共外道，也就是不是佛教獨有，而是各修行派別都共通；「觀」才是不共外道，也就是佛教獨有的角度、觀點。

止住修，說粗略點就是要停止我們內在自言自語的系統，其實在修行與心理諮商中，「後設認知」佔有重要地位，只是談及的書本不多。

一般常見的停止自言自語系統技巧有：

• 沉澱法：放開油門，讓自言自語系統逐漸緩和平靜。如：默照，只管打坐。

• 熔斷法：透過一個迴圈程式，讓自言自語系統熱當。如：話頭，參公案。

• 單獨注意力法：將注意力集中單一對象。如：念佛、數息（數、隨、止）、守竅。

• 分開注意力法：將注意力分開，一部分向外，一部分向內。如：葛吉夫神聖舞蹈、動中禪。

葛吉夫的第四道，讓人在生活工作中也能修行，分開注意力法主要能避免：沉澱法所需的摸索時間、單獨注意力法容易引起的意念過重，再結合熔斷法的迴圈程式但不超載，如：循環數數。

直接體驗比較容易了解，所謂左右互搏的基礎就是能左手畫方、右手畫圓，在介紹神聖舞蹈時，我也愛用一邊畫方、一邊畫三角的例子。

在這個練習中，不會讓人一打坐就昏昏欲睡，也不會像數息、念佛一陣子後進入自動駕駛模式，你需要放鬆才能分開注意力在左右手上，這時你的頭腦是放鬆而專注、沒有其他念頭的，當受其他念頭影響，就會出錯，所以對於帶領者而言，也很容易分辨每個人的狀態。

就像以前在法鼓山禪訓的托水缽練習，當一分心，碗中的水就跟著灑了，如果將注意力集中在碗中，那也容易僵硬而灑了，止住修的入門關鍵就是：專注而放鬆。

當然這種訓練也是體驗專注而放鬆狀態的過度，不然難道端菜服務生都是禪修大師？這要回到後設模式與自動駕駛模式，在學開車時，一開始是透過後設模式在學習，熟悉後會交給自動駕駛模式，所以剛開始都會說「我在開車不要跟我講話！」，熟悉後才能閒話家常，但專注而放鬆只有在這兩種模式的過渡期間產生，也就是半生不熟的狀態，一邊能注意開車、一邊能注意聊天內容。

所以當熟悉後，會需要換個訓練（當然神聖舞蹈每支舞有其他不同面向訓練），例如一手畫方、一手畫五角星形，那就是四跟五一組二十個動作的循環，或者體驗一場優美的葛吉夫神聖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