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程式的演算中去呈現一種有機的生命：淺談藝術家林經堯

你無法定義他的身份，但在 fxhash 他是知名的演算藝術家

如果說藝術家阿亂是筆者見過最認真研究最有才華的演算藝術家，那麼經堯應該是筆者有限的認知中，最努力嘗試各種可能性、最有天份的演算藝術家。其實認識經堯超過十年，一直很難去定義經堯是一個什麼樣的藝術家，他是正統音樂學院派出身，但卻非常擅長程式創作，不論聲音還是影像都有他獨到且專長的地方。

他當過劇場製作人，主持過聲響實驗室，他是台灣 audio visual 和 pure data 的先驅，他在「斜槓」這個詞發明之前，就已經斜槓到不行。經堯彷彿就是程式、藝術、音樂的這三者之間的橋樑，在他的創作常常可以看到彼此交互影響的痕跡。

去年因為阿亂的緣故，我們一批有志青年紛紛被投入到 NFT 的世界中，一個需要大量使用程式創作的藝術領域。面對一個呼應過往演算藝術的新興市場，我們一直說服經堯嘗試看看，使用 NFT 來創作，那個時候阿亂正準備在 Art Blocks 上面發行作品。

但經堯並不像阿亂一頭熱的投入這個領域，他觀察得非常小心，從選擇 Tezos 作為主要發表平台到收藏其他藝術家的創作品，他都是默默的觀察和實驗。後來阿亂登上了 Art Blocks，fxhash也開站，一個有別以往的演算藝術生態圈逐漸成形，也終於看到經堯開始在 akaSwap 和 fxhash 嘗試一些小作品的發表，並沒有花太多時間，他就成功擄掠整個市場的關注，就像是我們知道的那樣。

短暫的實驗習作，進而挑戰各種演算藝術手法

初期經堯嘗試用過往劇場作品《Distortion City》的概念來改作，並試著發行作品在 fxhash 上面，有別於 Art Blocks 的審查機制，fxhash 對於創作者的開放態度，累積了不少演算藝術家的支持，進而成為演算藝術生態中相當重要的一個創作平台。

《Distortion City》這件作品強調聲音與畫面的互動，視覺風格上像是透過示波器在觀察聲波的形狀，有點類似幾年前在 Kickstarter 紅極一時的 Oscilloscope Music。不過，在fxhash上面，互動或是聲音作品，並沒有那麼受市場青睞，《distortion city》在當時只有在一些特定的內行人社群口耳相傳。

不久之後，經堯在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相繼發行了《Alley》、《forsaken》、《evangel》。畫風突變，經堯開始嘗試挑戰程式生成的極限，這些作品都帶有一種類比速寫的質地，很難讓人想像是透過程式碼生成的創作。在我們的想象中，程式藝術（code art）一直是帶著幾何色塊、冷冽數位色彩的風格，但這些作品有別於我們習慣的數位風格，轉向一種手作、溫度的類比質地，並且縈繞著一種「東方式」的留白和寂寥，很快地 Jinyao Lin 的名字在 fxhash 市場掀起一陣旋風。

Distortion City 音噪城市 - 音噪城市的演出片段
Oscilloscope Music Kickstarter (June 2015) - 運用聲波畫圖的 Oscilloscope Music 

區塊鏈的一天有如人間三年，他的創作速度比區塊鏈還快

經堯非常多產，是創作速度極快的創作者，實在無法想像他幾乎 5-6 天就可以發表一件新作，而且不時地嘗試各種新的風格和手法。筆者曾擔心地詢問他，是不是作品發表的太快、間隔太短，如果市場一下子就厭倦怎麼辦？經堯悠悠地回覆，他一直在嘗試新的風格、新的手法，風格上會跟《evangel》那個系列完全不同。這些「新手法」就是我們後來看到的《Cloud Atlas》、《Requiem: Cloud》。這一系列對於材質的挑戰，並透過細膩的筆觸、對於紋理的想像，成功征服了 fxhash 市場，也讓他代表 fxhash 參展 Art Basel HK，而參加 ABHK 的《Mythologic》就像是前兩件作品的收斂和定型，從生生不息的圓周來訴說他的宇宙觀 – 混沌和秩序的呈現。

一直以來，不論身份是劇場製作人、配樂家或是程式藝術家，經堯的行事風格就是大膽嘗試藝術的各種可能性，跨足不同的領域，並且迅速掌握各種新型態的創作工具，進而可以快速切換各種手法和風格。

師法太極拳法的程式生成系統 – 《Metaphysics》

其實從今年四月開始，經堯就一直在從事《Metaphysics》的創作，在推特上也經常可以觀察到經堯修修改改的痕跡。這意味著在 ABHK 參展期間，經堯慢慢從《Mythologic》轉向不同主題的創作實驗，對於紋理和材質生成走向一個更為寫意的風格。主題也從象徵混沌和秩序的神話生物轉向「氣」和人類的感知，一種精神能量的展現。

根據經堯的說法，作品靈感來自於太極拳中的雲手，畫作中物件運動的旋轉和流動，就像是在畫布上練習太極拳一樣。作品不僅代表了一幅圖像，更是一個觀眾看不見的生成系統，但是觀眾可以從作品運動的軌跡，進而感受到氣的存在。一但觀眾感受到裡面所呈現的生命力，也會被這個過程所觸動。

仔細觀看經堯的作品，雖然風格多變，但想要說的主題卻從未改變，那是對宇宙的想像、對世界的關懷，對於混沌和秩序的迷戀，從程式的演算中去呈現一種有機的生命，成為了經堯作品中最迷人的地方。

創造一個混沌卻有秩序的未來

日前經堯才在推特上公布 12/7 將發表新作《Metaphysics》，成為台灣登上 Art Blocks 的第三人，同時間他又在推特上用帶有全新風格手法的習作跟大家說早安，非常經堯，一如區塊鏈世界一樣的快速，而這個經堯藝術宇宙其實是建立在他小心翼翼的觀察和過人的程式技巧上。

演算藝術在台灣其實也發展了近 20年，直到 2021 年左右透過 NFT 和區塊鏈這樣的媒介和平台，使其變成一種有價的數位物件，可以交易、可以買賣，倏地間成為藝術市場的新寵兒。但我們往往忽視了這些藝術家或是創作呈現，都是這 20 年來創作能量和技法的累積，而 NFT 所帶來的市場價值，只是讓我們正視到這些藝術品是「真實」存在著。

在 NFT 市場，時常會用價格去定義作品好壞或是以此評斷藝術價值，因為作品賣到天價而認為這是件經典作品，因為作品乏人問津而判斷這件創作不值一哂。然而，從 ABHK 參展到 Art Blocks 入選，甚至是最近 Art Basel Miami 公布了 Tezos 入選作品名單，經堯和阿亂的名字又再度出現在世界的視野。我們或許可以換個角度 – 也許從藝術史的視角來閱讀，一種新型態藝術的革命正在發生，也讓我們開始期待在這條時間長河中，這些有天份的藝術家將會帶我們去到什麼樣混沌卻有秩序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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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銷售資訊：

時間：12/8 2am (UTC+8)
Starting Price: 7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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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林經堯的推特：https://twitter.com/jinyaol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