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西里》——如何看待獵殺野生動物|阿卡德米企鵝保護站

阿卡德米自由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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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阿卡德米自由學園  ——一個自我教育,相互給予的成長型共識社區。我們以終身學習為基本精神,成員在共同體內學習、生活、工作,以學習成果為收入來源,推動學園長遠發展。我們重視個人在學園的成長,獎勵熱愛學習、樂於分享、幫助其他成員和為學園付出的人。我們正在嘗試探索另一種群體生活結構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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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生存和發展是複雜且多樣的,同樣和我們生存在這地球上的生命也是如此,萬事萬物都在一種曼妙的聯繫中,在一切都未發生改變前,意識到生命對於彼此的意義變得尤為重要。

阿卡德米企鵝保護站成立的初衷是為了讓每一個加入的成員更加深入地理解地球上其他生物的生存現狀,做出切實的改變。

該合集來自阿卡德米『企鵝保護站』小論文作業之《可可西里》主題:如何看待獵殺野生動物 。
《可可西里》電影海報

乾涸的可可西里——《可可西里》觀後感

 巧克力

《可可西里》這部電影其實是我第一次看,我聽說過無數次這部電影的名號,甚至連電影的細節都瞭解過了,可我就是不敢看。影片里有藏羚羊成片的屍體,真實的情況甚至比這個糟糕,整個山谷底鋪滿了藏羚羊的屍體。藏羚羊的小羊羔皮是不能要的,小羊羔才出生,身上帶著羊羶味,皮毛也不夠好。可是所有的小羊羔還是要死,即便它們沒有任何價值。人心的慾望在一瞬間就吞食草原上跳躍的生命,在深夜裡出發,在清晨留下一片死寂。

說盜獵者,我不得不把電影聚焦在「人與人」的關係上。整部影片其實有三類人的存在,第一類人是日泰為代表的巡山小隊,這個隊伍里的人自發地保護藏羚羊,沒有工資、沒有足夠的糧食和機油、沒有任何安全的保障性。第二類人是馬佔林和他的老闆這樣的人,馬佔林只是一個只會剝皮的農民,而馬佔林的老闆也只不過是拿著相對低利潤的本地人。第三類人是從沒有在影片中出現過的,幕後的老闆,這類人是藏羚羊利益鏈的頂端,掌握著最多的利潤,並不需要親自冒危險進行盜獵,他們覺得自己的手上是沒有鮮血的。

這三類人共同組成了整部《可可西里》的人物譜圖,我最痛心的是,第二類人根本身上還是帶著淳樸、被欺騙的特質,他們是加害者,,但他們同時也是受害者。馬佔林說草地沒了,牛羊也放不了了,所以他們只能來乾這件事。乾這件事多少錢呢?實際上只有「五塊錢一張皮」,他們在藏羚羊利益鏈上乾著最危險的活,拿著最少的錢。我不是為這部分人開脫,他們獵殺了藏羚羊,剝了藏羚羊的皮,他們也需要為自己選擇做錯誤的事負責。但是想要更好的把握藏羚羊偷獵的事,我們不得不深入去思考,去找到根源的問題。他們也是受害者的一環,我們站在這部分「受害」的角度去看,才能更好地看到整個鏈條的「欺騙性」。

關於日泰這類人,他們本身對可可西里、對西藏、對藏羚羊是存在著敬畏之心的。在沒有任何利益的情況下,他們選擇去維護這片土地。這部分人我真的很敬佩,我很少用這個詞,但我現在用了。我沒有辦法做到這件事,拋下一切,冒著生命危險,進到山裡去保護藏羚羊。強巴、日泰、李棟、達瓦等等我記不住名字的人,他們面對藏羚羊屍體的時候沈默哭泣,他們是真的愛,也是真的在保護。他們一個個死去,因為被藏羚羊盜獵頭子抓住槍斃,被流沙吞沒連屍體都沒有,在冰天雪地裡凍死……沒有人敢愛他們,他們也不敢輕易愛別人。這部分人是最無力的一群人,沒槍沒子彈,沒糧食,也沒機油,更沒有錢。他們沒有權力,抓到了人只有罰款,然後放走,可是放走的人還是會去繼續偷獵藏羚羊。他們 不能對著那些人開槍,但是那些人可以。

所有台詞里我最喜歡一句,是日泰和馬佔林說「長命百歲」。所有場景里我最喜歡一個,是阿旺站在帳篷旁邊,穿著紅色的衣服揮手,好像還有機會再見。


我們在做什麼

洛拉

這裡想以兩個相似的例子來說,因為都是同樣的原因造成的。

一個是本片中對藏羚羊的殺戮,當地人壞嗎?真正因此而富裕起來的人多嗎?你以為這個片子里到了那個「老闆」那一環就終止了嗎?不,他也只不過是獲得了其中的蠅頭小利,而他下面的人分到的就更少了。無一例外,他們全是當地人,即便是五塊錢剝一張皮,他們也願意做,因為太苦了,誰知道這樣也可以賺錢呢。

另一個是香格里拉小中甸林場,在五六十年代的時候,那裡是全國著名的林場之一,國家政策下來了,砍伐隊浩浩蕩蕩地來了,他們在當地建房子,還把廁所建在水源處——半個多世紀過去了,當地人從不飲用那條水源的水。這樣還不夠,他們雇傭當地人進山伐木,然後運出來,直到砍到再也運不出來才放棄。現在進千湖山,都能看到五十多年前被砍伐過的痕跡,還有很多仍然沒有完全腐化的巨大的樹木橫七竪八躺在林子深處,因為運不出來。那些樹的年齡,我難以估算。當地人能得到很多錢嗎?不能。然後砍伐隊撤出來了,那一片的生態卻永遠不會恢復了。後來千湖山山腰被砍伐過的地方,就在那些樹樁上,奇異般地長出了竹子。有兩個法國的設計師在為吉沙(也就是小中甸林場附近的一個村莊)設計房屋的時候,把這一段生態變遷放進了設計里,整個房屋都是木質的,窗稜是竹子。

如果沒有羚羊皮毛的交易,那麼會有人喪心病狂地去獵殺藏羚羊嗎?這些貪婪,是一層一層的,是愚蠢的。而最終的那一環,最最罪惡的那一環,恰恰和你有關——因為你是一個潛在的消費者。也許你會說:我不知道啊,我怎麼知道這個產業鏈這麼殘忍,我怎麼知道它的背後這樣殘忍。我又沒有殺死藏羚羊,我又沒有破壞生態。你當然可以狡辯,那張皮子被包裝得精緻又美麗,那個和你一樣反駁說自己沒有殺藏羚羊的商人恨不得跪下來捧至你面前求你買下。所以你在消費的這一環,真的一點錯也沒有嗎?——我當然是在質問我自己,但是在這種境況下,沒有一個既得利益者的乾乾淨淨的。你倒推回去,從作為消費者的你,加工皮毛的商人,收購皮毛的商人,剝皮的人,到獵殺的槍手,哪一個是乾乾淨淨的?哪一個可以不用為死去的藏羚羊道歉?

因為貪婪,也因為自私。直到今天,也仍然有人在為消費皮草辯護,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好辯護的,這和《海豚灣》裡面那些獵殺海豚、吃海豚,在議會上搞小動作,對其他災害死去的三千條海豚糾結,卻對自己每年獵殺三萬多條海豚閉口不提——到底有什麼區別呢?為什麼人類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地球上的鳥語花香都是為人類嗎?恐怕不是。

16歲的瑞典環保女孩因為在課上看了一些觸目驚心的和環保相關的片子,然後無法再繼續像其他人一樣心安理得地生活下去,而我們呢?被藏羚羊、海豚之死觸動,然後進行譴責,等到過去了,就像風過黃沙,什麼也沒有了。甚至很多人都沒有到譴責這一步,只是憐憫動物之死,然後就到此為止。這樣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再多的淚水也都只是在當時淹沒自己而已。

妙子說,「對個體處境真正的同理心需要建立在對事物建構深層的理解上,是一個用理性智慧不斷啓蒙不斷深入的過程,而不是靠刻奇和選擇性回避。」我認為「動物保護站」就是在做這樣的事,因為我們無法再繼續心安理得地生活,無法再對人類因為愚蠢和自私犯下的罪惡繼續無動於衷。我們現在做的事,就是去直面困境,用理性不斷深入,然後真正尋找解決的辦法。


平衡難尋,不可棄

Suri

小時候,展開雙臂,左搖右晃地走在窄細的石階上,為了保持平衡,你的手臂就像天枰,上上下下,而你的身體就像彈簧,時而挺起時而弓著。從小我們就深知平衡難尋,而如今面對複雜的世界,這句話更加值得深思,不同的是,小的時候,你可以隨時選擇放棄,因為你沒有責任,也沒人命令你必須如此,而今天我們必須意識到面對共同生存的這個星球,你有責任!平衡難尋,但不可棄!

影像外的可可西里估計比影片中我們所見的更加真實刻骨,野生動物獵殺的話題一直被受關注,當我們仔細思考到底是什麼導致這片美麗的土地上出現如此殘忍的殺戮,我想除了我們所說的人類的利益慾望以外,人類的生命意識薄弱也是一個不可忽視的方面,生存在這裡的人們為了存活,為了豐厚的利益,不惜犧牲一切,而無法對抗膨脹的慾望的另一面,則是生命意識的薄弱,面對生命,人類時常將自己置於最高點,自以為人類擁有著奴役和掌控其他生命的能力和權利,實則人類與動物是相對平等的,當一味的利用泛濫,人類眼中的其他生命便會危及人類,這時候人類才會幡然醒悟,顯然對待生命的不平等不僅僅殘害其他生命,同時也殘害了自己。

如何保護野生動物固然變成一個流動且時刻關注的話題,我們不僅僅要看到動物生態的變化,以此來調整我們的對策,除此以外,動物保護並不是簡單的不殺害野生動物,野生動物保護是為了修復人類對自然界造成的這些惡劣破壞,除了傳統的建立自然保護區,強化立法,打擊野生動物貿易,讓暫時沒有遭受到威脅的生物遠離潛在的威脅,總而言之是維持一個相對平衡的現狀。而維持這個相對平衡的現狀非常需要大家達成共識,那就是認識自然,觀察自然,成立共同學習和瞭解動物生態的社區,喚醒人們對動物保護的意識,共同採取行動保護野生動物。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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