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的青春 下 第13章 終是錯過

婚後第二天，陈侃帶我到了他的大學同學小朱家去拜访，小朱夫妇就請我們吃飯，凱到廚房裏幫小朱做飯。我就坐在客廳與朱老師的愛人小李隨意擺談，她問我，「你在哪裏工作呢？你怎麼會想到走那樣遠？你舍得你的母親嗎？」

「我在一所完小教書，我走這樣遠，因爲我覺得外面的天地可能更適合我。」

「哦？你倒是很像我們團裏的一位演員。」

「我是很愛音樂的，喜欢唱歌跳舞，您怎麼會想到我像演員？」

「您在哪裏工作？」

「在雜技團，」她回答

這时凱從廚房探出頭來對我說，：「忘了告訴你，小李是雜技團的領導。」

「怎麼這樣巧？我的一位朋友姓叶，曾经也在雜技團工作，不过听她家人说她最近去了上海。」

「哦，是叶紫薇是吗？她的個子比你高一點，脸有些圆，普通话说得特别好，是报幕的。叶紫薇很吸引人，和你一类人。小李笑了笑，又补充到：「她离开剧团不久，就有一个自称是音乐学校尧同志来找过她，说是想通过她找一位叫什么鹰的人。哦，等等 你叫云鹰，又认识叶紫薇，莫非尧同志是来找你的？」

我听后，心一哆嗦，原来尧鹏来找过我的，于是便说到：「其实我和尧同志认识并不多，我和小叶前年一起去考音乐学校，他是考官。找我们可能有事情要通知。我们只在考试那会见过，过后并无交往。」

小李笑了笑：「原來是這樣。」接着她又道：「小堯人材不錯，當時他來打聽，我們劇團的女士，都希望他是來找自己的。他爲什麼老遠的跑來找你，今天看到你，聽到你的談吐才又了解了他那樣做的原因是值得的，你是值得他尋找。」

她嘆了口氣，接着說，「不過，陳侃也是很好的，現在的大學生有幾個？我們這個國家現在連小學都沒有普及，我聽我愛人説陳侃以前是市長的秘書，覺得自己要更進步才來讀大學的。其實他不讀大學前途更好。」小朱夫婦不愧是陳侃的死黨，小李把他的好話説了一籮筐，滔滔不絶 甚至停不下來。「陳侃冩得一手好字，詩文特別好。也是很多女士心儀的對象，你們2人郎才女貌 也很般配。倘若堯同誌再來問，我要告訴他，你結婚了，不要耽誤了他。」

也許是女人的直覺，看來她並不完全相信我的説辭，隻婉轉地提醒我要珍惜眼前人

我點了點頭，本來很想問他音樂學校在哪裏，我想他來尋人會告訴他的地址，但是我把不敢問，怕破壞了小李現的好心情。怕她產生疑惑。

吃完飯，侃幫着他們洗碗筷，我找了个理由说明天还要上课 要准备一下，就獨自先出來，我聽到尧鹏來尋訪我的消息後，心亂如麻。我想一個人靜靜。

走在街上，淚水如天空中落下的雨滴，將我的心溼透。我感到心絞痛起來，「上天啊，您爲什麼這樣無情？您爲什麼不在前兩天讓我知道尧鹏的消息，您爲什麼偏偏讓我，偏偏要我在結婚的第二天要來明確的告訴我，尧鹏在思念着我，他來尋訪過我的消息，你讓我明白，我欠下了他深厚的感情債呀，天吶，你爲什麼要用如此殘忍的方式來懲罰我，讓我遗憾一辈子。我結婚了，我不再是一只自由的小鳥，我還能再去，再去尋找你嗎？我在心中被他悄悄的吸引。我的考官，我的兄長，就讓我認你爲兄弟吧，我希望你好好的保重，希望你娶一位有才華、美麗賢惠的妻子，幸福美滿的生活。我是想來找你啊，尧鹏，你知道我現在是多麼渴望再見你一面嗎？可是我已經不配再來找你了，不配得到你對我如此真摯的感情的。我來了會給你添亂子，會影響你的工作。那麼我便。我不再來尋找你，我會把你的知遇之恩，把對你的思念珍藏在心中，永遠永遠。

就這樣，我的新婚生活糾纏在對友人的思念中，我無法馬上斩断與他們的感情，這必然會影響到我的婚姻生活，侃是請假回來的。由於我一拖再拖，早就超過了假期。结婚三日后，侃便说 我们一起回到雲南去。他說「 校長專門給我講過，如果回鄉結了婚，就帶着愛人一道回來，來了能幹什麼工作就幹什麼工作。這位年輕的校長是從縣委調來的，在學校很有權威，親戚又在縣裏擔任要職，婚都結了，就一道走吧。」

 「我已經跟學校說了，他們不讓走，他們說要走也要交完這學期才能走。你先回去吧，我暑假就過來。」

侃不再坚持他的意见，只说：「也对，工作要善始善终。你好好照顾自己，想想，你第一次离家那么远，咱妈也是舍不得的，你就多陪陪她和弟弟妹妹们。等我们安顿好了，她老人家愿意来我们那里住也是非常欢迎的。」 侃是个暖男，母亲对他的话非常欣慰。不到一周，他便離開故鄉，先返回雲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