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倉。一城容二虎。
2012年冬,經過一個晚上的瀨戶內南漂,次日在天仍未矇亮的時分,被渡輪的接駁巴士接送到小倉。從小倉展開為期數天的九州旅行。
九州上陸的首日,撲空了休館的鷗外故居,沿著和平通,轉進市區最大條的馬路,走向另一個目的地:小倉城博物館。
近江彥根城的吉祥物,叫做「彥根喵」(ひこにゃん);同樣是貓科,小倉城的吉祥物則是一隻叫「とらっちゃ」的Q版老虎。
登城當天,無緣巧遇とらっちゃ,不過,走進天守閣,博物館陳列的亮點之一,也是老虎,兩隻老虎,跑不快的老虎。日旅的路上,遇到貓狗是常態,遇到老虎則是難得的機緣,尤其是參觀天守閣,還有老虎送往迎來。
小倉城在關原戰後,先後由細川家與小笠原家所領有。德川幕府中後期,曾因人為的疏忽,與「第二次長州征伐」的戰役,導致天守閣燒失受損。作為幕府陣營,加入征討長州藩的小倉藩,在1866年與長州爆發的「小倉戰爭」,當年正好是虎年。
直到1959年,也就是二戰之後,小倉城才根據當年細川氏築城時的規制,重建完成。1961年,由畫虎享有盛名的繪師佐藤高越,在百萬經費支援下,耗時兩年多所繪製的「迎え虎」與「送り虎」壁畫,也成為重建後,作為當年天守閣在虎年燒失的紀念象徵。
天守閣入口不遠處,先看見的是雄虎,也就是「迎え虎」,係以「麗虎招福、千客萬來」為此畫之寓意,象徵為小倉城博物館招徠源源不絕的參觀者。「迎え虎」的眼睛是最大亮點,從旅人的角度,會覺得不管怎麼移動,都逃不過老虎的緊盯,彷彿在跟每個遊客說:
買票進來就要給我好好參觀喔,不可以馬虎隨便看看!
若旅途較為疲憊,精神不濟眼花之下,或許在觀畫之際,隱約能感覺到虎鬚微動之感。至於在參觀順路的出口,則會看見雌虎的「送り虎」。 雖然「送り虎」沒有「迎え虎」那種具備廣角的眈眈虎視,不過近距離觀畫,仍能感受繪師著墨與眼部的傳神。
19世紀焚毀於火事與兵燹的小倉城,二戰後在各界的期待下獲得重建,它並非被設定為重現幕末時期的戰爭地景,而是轉型蛻變為觀光文資、都市的重要地標,而老虎之於小倉城來說,則是和平的象徵,寓意著不再重蹈戰爭覆轍,就是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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